阳澄湖大闸蟹团购

夜幕降临，金海湾酒店豪华包厢内，一个地中海、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疯狂动作着，刚刚酒足饭饱，他兴致盎然，在他身下一个身段玲珑、面容姣好的女孩眼神迷离，似乎在逐渐失去意识。

动作间，“地中海”的手也没闲着，又摸向身边另一个女孩的敏感部位……

没人注意，包厢角落的花瓶里一台手机正默默地录下这一切。

第二天一早，大堂经理经过二楼208包间时，发现敞开的房门里，一个女人正全身赤裸地趴在冰凉的地板上，便上前查看。

随后一声惊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
1.

乔木黑着脸带徒弟董浩上了车，上个命案刚结，这又来一起，他的压力陡然倍增。金海湾大酒店已经全面停业，门口拉起了警戒线，正是早高峰上班时间，不少路过的市民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，乔木只好拨开人群走上二楼。

208包厢在走廊最里头，乔木一边脚步匆匆一边还不忘打量着摄像头的覆盖范围，他指着楼梯口的监控一脸嫌弃地对徒弟说道：“看见没，监控设置极不合理，208在最里头，很可能都拍不到。”

推开208包厢他看见了死者，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，她全身雪白的肌肤上突兀地布着大片淤紫，嘴唇乌青，面色已经发绀。

高法医已经到了一会，看见乔木他也连连摇头：“可惜了，这么年轻一姑娘。”

乔木忙问：“这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高法医拿来一块蓝布盖在死者身上：“已经检查过了，死者年龄20-25岁，生前大量饮酒，遭受过性侵，旁边的垃圾桶里发现了用过的避孕套，怀疑醉酒后被性侵导致死亡，没有抵抗伤，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夜十二点到凌晨三点之间。具体结果等尸检吧。”

乔木环视一圈，发现包厢很大，除了中间放着一张能坐20人的圆桌，靠北墙还有个榻榻米，上面放着靠枕、坐垫等供客人休息用。地上散落着死者的衣物，一部苹果手机的屏幕被摔得稀烂，他捡起来却发现已经开不了机。

乔木让技术科现场拍照，能带走的物品统统带回队里检测。

“确认死者身份，查聊天、通话、移动轨迹、监控等所有信息，看看哪里有疑点。”乔木利索地下了指令。

董浩查到死者名叫秋露，23岁，去年刚大学毕业，是雅艺艺培中心的舞蹈老师。

酒店监控显示，早上六点五十，一个男保洁拎着拖布和水桶走上二楼，一间一间地打扫卫生，但因为208包间是监控盲区，看不到他是否进去了。

大堂经理说按照规定，保洁每天一早必须打扫酒店大堂和所有包间，但奇怪的是，保洁七点钟就打扫完二楼的包间了，怎么到了八点多大堂经理才发现了死者呢？

按说，保洁应该先发现死者才对。

乔木立刻找到那个男保洁问话。

“我，我偷懒了，没有打扫208房间。”中年男保洁坐在乔木的对面支支吾吾，坐立不安。

乔木怀疑地盯着他，他是凶手吗？不然为何这么紧张？可高法医明明说过，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到凌晨……

“你紧张什么呀！”乔木忍不住问道，“就是寻常问话，你们这里每一个人都得谈话……”

“我，我怕我们经理骂我没打扫208……”男保洁嘟嘟囔囔。

乔木狐疑地放了他，嘱咐董浩找人暗中留意男保洁，又一个个地找酒店其他工作人员问话，可他们都说208的客人走得最晚，有一个老男人在饭后还对服务员说过不需要他们来送茶水，也不希望他们打扰，所以服务员偷懒，没人再去过208。

眼看着任何线索都没有，乔木有些着急，恰在这时，高法医将一份加急的尸检报告送了过来，上面显示，在死者口腔和下体分别发现属于两个男人的DNA，而避孕套内的精液和死者口腔的DNA同属一人。

这么说来，有个男人戴套跟死者发生过性关系，还有一个男人没带……

乔木心里一惊，对董浩耳语了句“那个保洁有问题”就飞快地朝楼下走去。

2.

大堂经理说男保洁自称家中有事刚刚请假离开，乔木问清男保洁的住址后三两步跨上汽车。

乌衣巷一间出租屋里，乔木紧赶慢赶到底堵住了正要离开的男保洁。

“心里有鬼吧！不然你跑什么呀！”乔木甩着手铐。

乔木把男保洁带回队里，通知技术科给他加急采集DNA，结果出来后在乔木的意料之中，这个男保洁果然有问题，女孩下体发现的精液正是他的。

乔木“啪”地将尸检报告摔在他面前：“看看，看看，还说你没进208！你强奸了她！”

听了这话，男保洁立刻捂脸大哭：“我，我错了，警察同志，我不该见色起意！可是，可是我去208时她早已经死了，人不是我杀的，我真的不是杀人凶手……”

原来这个男保洁是光棍，微薄的薪水让所有女人对他望而却步，这些年一直没娶上老婆，所以当他在208包厢看到全身赤裸，面容姣好的死者时，瞬间烈火引燃干柴，一股燥热在他体内升腾，想都没想，他就脱下了裤子……

乔木当然知道他不是凶手，因为高法医早说了，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夜十二点到凌晨三点，他只是没想到会有人如此污龊：“侮辱尸体也是犯罪，也要判刑你知道吗？”乔木厉声道。

男保洁如蒙大赦，连忙感激地说：“知道，知道，只要不判我杀人罪就行！”

乔木摇了摇头，思绪又回到案子上，这另一个DNA到底是谁的呢？

董浩通过走访排查发现，死者昨天晚上被雅艺培训的老板仲山带着去陪人社局主任匡先建，因为艺术中心生意火爆，仲山打算扩张开几家分校，但是资格证一直没有办下来。

也不知他怎么想的，昨晚就把机构九个舞蹈女老师都带着去陪酒。可奇怪的是，仲山最后带走了七个舞蹈老师，只留下秋露和另一个女孩成丽薇陪匡先建。

“第一，去找雅艺培训的老板仲山了解情况；第二，尽快找到人社局主任匡先建和另一个女孩成丽薇。”乔木嘱咐董浩。

董浩刚发动汽车，就接到乔木的电话，“不用去找他们了，刚得到消息，匡先建死了，仲山失踪。”

董浩感觉后背冷汗直冒，他们警察都还没有行动，这嫌疑人就被害了，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？

3.

董浩和乔木匆匆赶到匡先建被害的地点，五羊路一处偏僻的小巷。只见匡先建的汽车停在巷尾，他人早已死在车里。

匡先建全身被剥光了衣服，脖子被人扭断，下体被利器整齐割去，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坐在驾驶位上，脖子耷拉在一侧，身体直挺挺地靠在椅背上。

高法医说他的死因是因为被扭断脖子，死亡时间大约12个小时，乔木看一眼时间，也就是说，秋露才死一天后，匡先建就被人杀了。

可秋露的死讯除了她家人并没有对外公布，谁这么快得到了消息，凶手在为她报仇，还是另有隐情？

一个老者站在旁边瑟瑟发抖，乔木听说他就是第一目击者，便上前询问。

“我家花猫走丢了，我就沿着五羊路寻找，看见巷口有一辆汽车，我朝里面瞅了一眼，差点没吓死，妈呀……”老者回忆着当时的情形，浑身还在颤抖。

乔木没问到什么有效信息，忙安慰了他几句，叫人带他去做个笔录，又回到现场。五羊路没有监控，只在连接路口的大路上有交通监控，这样看来，凶手很熟悉此处，又或者是特地观察后才选了这个地点。

可惜的是，大路上的监控没查到可疑车辆，往前推24个小时，一共有28辆汽车从五羊路驶出，乔木让人一一排查这些司机。

匡先建的DNA检测结果很快出来，证实跟秋露口腔里以及避孕套里的DNA一致。这么说来，在秋露死前跟她发生关系的正是这个匡先建，当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匡先建又为何紧接着被杀？

可眼下雅艺培训的老板仲山失踪，跟秋露一起留下来的成丽薇也不见踪影，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
“走，跟我去找其他几个舞蹈教师。”乔木对董浩道。

似乎怕惹火烧身，事发当晚被仲山带去陪酒的七个老师不是有事外出就是找不到人影，好不容易找到其中的一个，女人却把房门只打开一条缝，十分不愿配合工作。

乔木只好唬她：“现在连死两人，一个是你的同事，一个是你喝过酒的，案情重大希望你能积极配合，知情不报也算违法，你打算进去吗？”

女人只好不情不愿地把他们让进来。

“我，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女人一脸冷漠。

“那就说说你知道的，当晚陪酒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？仲山为何把你们带走而单单留下秋露和成丽薇？”乔木从当晚的事情问起。

“喝酒嘛还能有什么异常？我们老板想开分校就得拿下那个姓匡的，因为人人都知道那个姓匡的好色……后来把我们带走，还不是因为老板早就知道姓匡的看上那个了，好给他腾地方，方便他干那事呗……长得漂亮就占尽了天下的便宜，老板答应她做分校校长，连那个姓匡的主任都想睡她……”女人一脸愤愤不平。

“你嘴里的‘她’指的是？”乔木不解。

“还不是那个长得最漂亮的，名字也最好听的，秋露呗！”女人撇撇嘴。

乔木倒吸一口冷气，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，人都死了，她还丝毫不掩饰对死者的嫉妒之心，“她已经被害了，我们应该对死者表示应有的尊重。”

女人撇撇嘴，不屑地哼一声：“切！”

没有得到有效信息，乔木只好带着董浩离开，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，这时他的手机“嘀”一声收到一条消息。

“秋露的手机已经恢复。”这是技术科老赵传来的消息，乔木兴奋地三两步跨到车上，发动了汽车。

4.

回到队里乔木立刻翻看秋露的手机，发现里面她跟仲山的聊天记录有很多。

“陪匡主任时主动点，你没发现他喜欢你吗，只要哄他开心了，让你做分校的校长。”

“你这死丫头怎么没来酒店？你扫了匡主任的面子，担待的起吗？”

“今晚所有舞蹈老师都去金海湾酒店，要是再不来，你给我试试！”

全都是仲山发给秋露的消息，可除了工作内容，秋露一律没有回复，案发当晚仲山把所有舞蹈教师都叫上，秋露才勉为其难地去了酒店。

可她没想到的是，那晚喝的酒将是她的绝命酒，因为不胜酒力，她被人灌醉，又被强奸致死。

乔木发现秋露的微信里有一个叫“不殇”的昵称，这人跟她的聊天内容一会儿亲昵，一会儿又吵架，他猜这个“不殇”可能是秋露的男朋友，便查找住址后找了过去。

乔木敲响了锦苑花园24栋201的门，可是里面迟迟没有回应，就在这时对门202忽然打开，一个老太太满脸怒气：“你们找谁啊？吵死了！”

乔木亮出警官证，老太太的面色才缓和下来，乔木忙问她跟对门熟不熟，有没有发现他们最近有什么异样。

老太太嘟囔道：“这对小夫妻总是吵架，烦得很！吵什么？无非就是为了钱呗！男的说‘不就奉献个身体吗’、‘从此就能吃香喝辣的了’，女的哭死了，天天哭！”

乔木和董浩对视一眼，这么看来，秋露的男朋友很有问题啊，哪有让自己女朋友去奉献身体换金钱的？

可邻居说好几天没看到这个男的了。

乔木让同事查到秋露的男友叫江俊熙，在某广告公司上班，可他同事说，江俊熙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，就连他父母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
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起，乔木猜测江俊熙跟仲山一样很可能也失踪了。

他安排人立刻查看锦苑花园的监控，很快发现了猫腻。

江俊熙跟秋露大部分时间都同进同出，但他们的身后总会跟着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，“鸭舌帽”个子不高，低着头，手揣在口袋里，远远地跟着两人，却从不上前说话。

终于在秋露家小区，看着秋露跟江俊熙上楼后，“鸭舌帽”抬头朝楼上望去，单元楼门口的监控才拍下了他的正脸，一张长得白净清秀的男人面孔。

5.

根据这张面孔，乔木很快锁定了“鸭舌帽”的身份，叶嘉荣，秋露舞蹈学院的同学，拉丁舞的舞搭子，两人曾共同获得过市拉丁舞比赛的金奖。

叶嘉荣租住的小区离秋露的小区只有一路之隔，乔木猜测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侦破本案的关键线索，甚至是嫌疑人，便乔装物业带人敲响了叶嘉荣的门。

“咚咚咚”敲了好久，里面终于打开门，一张睡眼惺忪的脸出现在乔木面前，正是叶嘉荣。他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几个男人，突然转身向阳台走去。

乔木心下一惊，一个箭步冲过去，拦腰抱住了准备跳下阳台的叶嘉荣。

审讯室里，叶嘉荣喃喃自语一直重复着一句话：“她就是我的白月光。”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肯说。

乔木只好带人走访秋露跟叶嘉荣的同学，以寻找突破口。

从两人同学那得知，原来叶嘉荣一直在暗恋秋露，却因为身材矮小自卑，迟迟不敢表白，直到毕业时秋露被英俊高大的江俊熙求爱成功，他悔青了肠子，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。

毕业后他原本准备回到家乡去做一名舞蹈老师，可因为放不下秋露，打算留在本市，他在秋露租住的小区对面租了房子，那套房子别有特点，在小区的最后一幢，站在北窗口就能看到秋露家的阳台。

同学们都私下调侃叶嘉荣，“吃不到天鹅肉，饱饱眼福也好。”

乔木在叶嘉荣面前把原话说了一遍，终于激怒了他：“秋露不是天鹅，她是白月光！那些人懂什么呀！一个个都俗透了！”

乔木趁机说：“哦？那你说说秋露怎么个与众不同了？”

叶嘉荣终于把一肚子心事吐了出来。

他对秋露一见钟情，可惜的是秋露是舞蹈学院的校花，身后的追求者从宿舍门口能排到图书馆，可毕业前秋露谁也不接受，她拒绝了所有追求者，还主动挑叶嘉荣做舞伴。

叶嘉荣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安心读书，跟他这个人没有一丁点关系，毕业后眼看着秋露找了男朋友，思念如草芥疯长，叶嘉荣最终拒绝了父母回老家的要求，在秋露家对面租了房子。

他在朝北的房间架起了望远镜，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偷看秋露，看她在房子里走来走去，看她洗完澡穿着轻薄的睡衣站在阳台吹风，看她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。

叶嘉荣的心理逐渐变化，到后来他已经不满足于偷窥，而是玩起了跟踪。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在秋露的身后，仿佛能闻见她身上的味道，叶嘉荣觉得这样做，拉近了他和秋露的距离。

可是后来，他看到江俊熙并不尊重秋露，动辄打她骂她，还在跟踪时听到江俊熙说“不就是跟老男人睡一觉吗？你升职了，才能快点赚到钱，我们才能早点买房子在这个城市安家……”

那一刻叶嘉荣崩溃了，他的白月光，被别的男人要求去跟“老男人睡觉换房子”，怒火燃烧着叶嘉荣，他终于起了杀心。

谁敢欺负他的“白月光”，谁就去下地狱！

那晚跟踪秋露发现她跟同事还有仲山一起去了金海湾大酒店，可谁能想到，酒过三巡，雅艺的老板仲山只留下秋露和另一个女孩。

包厢里，那个秃顶的老男人玩起了三人游戏，将秋露极尽羞辱，早已喝醉的秋露因为秃顶男人的凌辱，再也没能爬起来。

事后，秃顶男和另一个女孩发现了秋露的异样，他们惊慌失措地穿上衣服离开了包厢。

“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？”乔木不解，他说的这些就好像去过现场一样。

6.

“那晚我跟着秋露来到酒店，却没能进到包厢，于是就买通了服务员，把一部废弃手机带进去藏在包厢里录像，直到第二天早上服务员才说她忘了把手机还给我……”

叶嘉荣哽咽了一下又接着说：“可当我看到视频时，才知道……秋露她……我只想知道包厢里面发生了什么，可我错了，等我看见发生了什么时，一切都晚了。都怪我，要是早点能看到，也许能把秋露救活……”

乔木点头，看来这个叶嘉荣还真是个痴情种子，女神死了，他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，导致他起了同归于尽的念头:“你是怎么引诱匡先建去五羊路，又是怎么杀了他？”

乔木盯着叶嘉荣，对他杀害匡先建的能力表示怀疑。

“我说我手上有他的把柄，他就乖乖跟我走了。”叶嘉荣冷笑一声,“这种人，坏事做尽，胆小如鼠。我坐在后排，趁他不注意扭断了他的脖子，再用小刀慢慢切下那个玩意……”

“那仲山和江俊熙呢？你把他们藏到了哪里了？”乔木知道此刻就得趁热打铁，撬开他的嘴。

可出乎意料的是，对仲山和江俊熙的藏身之地叶嘉荣竟然选择沉默，他冷笑道：“你们自己找呗，你们警察不是神通广大吗？”

乔木知道他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很难再撬开他的嘴，便急匆匆走出审讯室，他身后叶嘉荣忽然又说道：“你们要尽快哦，否则就给他们收尸吧！”

乔木明白他的意思，也许仲山和江俊熙还活着，但命在旦夕，他要做的就是争分夺秒，跟死神竞赛。

思考了一下，乔木决定先去叶嘉荣的房子，他们一个个房间仔细地搜索，当打开房间时，他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，这哪是房间，分明就是一个摄影展。

房间里两面墙上贴满了秋露的照片，走路的，跳舞的，吃饭的，跟男友吵架的，另一面墙上用红笔写着几个人的名字：江俊熙，仲山，匡先建，名字上都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，下面贴着一张相片，乔木认出那是废弃已久的五藤山化工厂。

乔木意识到仲山和江俊熙很可能就藏在那，立刻带人前往五藤山，在那里，他们终于在一间废弃厂房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两人。

乔木皱了皱鼻子，一股刺鼻气味直冲脑门：“是氯气，大家快做好防护！”

可惜的是，仲山和江俊熙因长时间暴露于剧毒化学品中，再也没能抢救过来。

秋露的父母来到刑侦支队要求领回女儿的遗体，乔木带他们去解剖室，高法医却一脸严肃地对乔木说道：“现在还不能领走遗体，事情很可能出现了变化。”

乔木的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高法医说：“一直误以为死者因为醉酒又被俯卧强奸发生窒息才导致死亡，直到刚才又检查了一遍死者口腔，在后槽牙里发现了一颗水钻。”

乔木不解：“水钻？”

高法医说：“你还记得208包厢的榻榻米吗？那上面有些个抱枕，被我们技术科带回队里了。”

抱枕，水钻，犹如一颗惊雷在耳边炸裂，乔木知道他们漏了一个人！

7.

乔木找到已被羁押的叶嘉荣，指着他问道：“视频呢？”

叶嘉荣的眼皮跳了一下：“视频存在旧手机里……早被我删除了。”

乔木没空跟他墨迹，立刻带人在他的出租屋里翻到那部旧手机，又像宝藏一样交给技术科老赵：“真相就在这里头，全看你的了！”

老赵不负众望，当晚就恢复了视频，可真相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。

乔木查到案发后叶嘉荣曾包车回了趟老家，便找那个司机证实，得知叶嘉荣那天还带了一个女人，让人疑惑的是，女人睡了一路，到家后还是被叶嘉荣扶下车的。

乔木知道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他们遗漏的凶手，就带人匆忙赶往叶嘉荣的老家，在一间上了锁的房间里找到了被囚禁的成丽薇。

成丽薇大哭不止：“叶嘉荣这个畜生，他强奸了我，还让我给他家留个种。我呸！去他大爷的……”

原来叶嘉荣在拿到视频后，发现秋露刚开始并没死，视频里，匡先建穿好衣服先离开了，成丽薇留在最后慢慢收拾，当她看见秋露喊“救我”，还向她伸出胳膊时，却拿起抱枕捂住了秋露的头……

叶嘉荣的第一反应是先杀了成丽薇，可见到跟秋露长得有几分相似的成丽薇时，忽然起了恻隐之心。

叶嘉荣处理了那三个男人后，把成丽薇带回了老家，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也许不多了，想到父母将孤苦无依，便想到利用成丽薇给自家留个后。

他让父母看紧成丽薇，等生下孩子后，随他们处置。

成丽薇回到本市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，当她在父母的搀扶下走出医院时，一副手铐铐上了她的双手。

审讯室里，成丽薇交代了她杀害秋露的真相，让人不寒而栗的真相。

仅仅是出于同事间的嫉妒，她嫉妒秋露长得漂亮，身材好，跳舞一流，嫉妒秋露因为舞蹈教学好被老板当财神捧着，还被人社局主任觊觎。

所以当她看到奄奄一息的秋露时，不仅没打算救她，还“落井下石”捂死了她。

案子落幕，叶嘉荣和成丽薇要面对的将是法律的制裁，可乔木却迟迟无法走出案件的阴影，嫉妒，占有欲，心理扭曲，将他们一步步推向犯罪，并残害四条人命。

错是一时糊涂，恶，却是一瞬的邪念。

突破道德底线的人终将付出惨重的代价，一步步做下的恶终将要用生命来偿还。

文/多米

【本文系本号作者原创，侵权必究。本文纯属虚构，如有雷同纯属巧合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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