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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4-10 10:19:01
村里大喇叭中,村主任宋福堂的最后通牒让我心烦意乱:
“村民们,闹(我)这是最后一次给你们通知,快把那些胡里马汤的违建房拆掉,材料还能卖点钱。不拆,明一早人家城建局挖机来了,几单尺(几下)就捣成汤汤了,胳膊(胳膊)能拧过大腿吗?你们个家思莫(想)…”
真的假的?通知三次了,政府难道真要对我们x岗村下手?
1
我绕过房前的杏子树,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村委旁三女的小超市里,想求证消息后再决定是否给男人打电话让他从工地上回来。
几个留守女人,三四个老阿爷正调动肢体语言召开誓师大会:
“别听他们攒(吹牛),他们敢硬来,我就躺到挖机下,我不信他们敢从我身上压过去…田占了建高速,一亩地给一万八,现在好不容易要建学校,大家想多盖点多赔点,摞点彩钢房也说违建,我看大家都不拆,他们能干啥?”李阿爷慷慨激昂。宋六爷眼睛瞪的比张飞大:“敢强拆,我就抱着他们同归于尽,老羊皮换糕子皮…”“天天通知,天天皮攒,没见一个人来,别球管,拿大奶头吓唬小孩子!”王长贵的媳妇罗玉花,五马长枪的坐在连椅上,脸上肥肉不住抖动。
见我不说话,宋六爷高压气筒上了:“尕媳妇,别慌,给你女婿娃说,谁要硬拆你们家房子,往死里打…”
4月的青藏高原,夜凉如水,我依偎在男人怀里,手游走在他强健的胸脯上,心绪不宁:
“盖的时候就给你说了,咱村离县城只有3公里,海东建市,人家肯定对附近庄子做了卫星原貌测绘,这一拆掉,4万6的田款全打水漂了。”男人满不在乎:“他们敢拆,我就敢和他们玩命,谁家没盖?咱们盖了一层,人家两层都不怕!”
说完把我往怀里搂了搂,在我丰满的胸脯上捏了把,粗俗的示爱:“今天咱俩好好舒坦下……”我喜欢他的热辣粗暴,每次被他以这种方式爱抚,雄性汗味和烟草味都会化成荷尔蒙,让我躁动。
男人勇猛而粗砺,但持续不到一分钟,哐当一声,50厘米高的床成了地铺,床塌了。
说起这事也丢人,我俩为了在二层混凝土结构砖房上加盖彩板房,省吃俭用,连张新床都没舍得买(婚床支持他弟弟结婚了),只在4桶宝塔牌油漆上搭了块床板,已晃塌N次。
床塌了,我也清醒了,推了推宋长江,让他到到楼下厕所洗洗再睡。我们没有热水器,在靠门的一楼厕所里放了口缸,洗澡时烧些热水倒进去,再混点凉水,就像古人的木桶,用瓢浇着洗。
但我很知足,老家瞿昙山里,阿爸阿妈一年四季在贫瘠的土坷垃里刨食,皱纹中爬满了心酸,他们做梦都想让自己的女娃嫁到平原。2017年宋长江接我时,曾让全村丫头羡慕不已。
男人咧着嘴光笑,就是不愿去,直言太冷了,又拥着我钻进被窝。
2
第2天早晨,我像往常般正喂猪,嘈杂的声音响成一片,跑出去一看“妈耶”,区政府的人真来了,城建、公安、城管、医院等部门组成联合执法队浩浩荡荡开进村子,警车挖机120救护车停满了村委前的小广场。
庄子里鸡飞狗跳,人喊车鸣,路口种满了忐忑不安的人头。没有思想工作,双方也不再沟通,只有一句话:“自己拆,还是我们拆?”
几个老人们躺在挖机下打滚,还有站在自家房上做势往下跳的。但联合执法队进村前显然作了针对性部署,曾经的百灵牌“乡土抗暴法”,这次没有任何作用。
撒泼打滚者立即被带上手铐抬进警车里;做势跳楼或拿棒子拼命的,120到位后,盾牌警棍制服男迅速蜂拥而上;唐四毛放狗咬人家,砰的一枪,硕大的狼狗倒在地上不住抽搐。
宋福堂斡旋下,愿意拆的,再给3天时间。不愿拆的,挖机炮头三下五除二就将违建层捣成海啸灾难现场。
3
“拆就拆了吧”,男人不住挠头,怂的再不敢说狠话,说罢又拎着饭馆提来的剩饭去喂他那几条狗。
6条流浪狗都是捡来的。宋长江可不是什么善人,喂段时间看看狗肥了就宰着吃掉,已吃掉两条,还有4条。我坚决不吃,自己养的狗,怎么下得了口?
辛辛苦苦建的房子又拆除,曾179元/平方的彩板如今17元卖!这46000块钱,是我们全家生计,种10年洋芋也挣不了这么多,可如今……
清明前一天,我正忙着在院里种花,隔壁邻居大富来借手钻。见我满头大汗,拉过皮管子帮我浇水。
“妹子,长江呢?阿莫你一个人干?”“你不知道吗?你俩一个工地,干活去了”“干啥活?清明节放假三天,体育馆是公家项目,清明不放假吗?3号就休息了”
我愣了,大富肯定不会骗我,他俩人一个工地,宋长江是架子工,大富开搅拌机的。
“我知道了,这货又到做饭的婆娘刘霞家鬼混去了,那婆娘男人死后痒着呢……”
大富曝出的“秘密”砸懵了我,怪不得最近他上床就喊累,半夜1点还聊天,上个月工资也只拿回来3000…我立即打宋长江电话,接电话是个女人。
我是村姑,可我不笨,他在外面有女人确凿无疑,我蒙在鼓里是因为结婚一年多来一直笃信爱情的排她性。
见我呆呆的不说话,大富扔下管子围过来,嬉皮笑脸的从后面亲了我一口:
“尕妹子,别死板,哪个男人不是这样,咱俩也耍下。”说完又来抱我。
我转过身对着这个流氓蛋蛋上狠狠一膝盖,他疼得弯下了腰时,我又用铁锹在背上拍:“滚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说这些是想弄我,你个王边(垃圾),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,都是球儿、人渣…”
我对着这个流氓失心疯般开火,23年未有过的粗俗在这一刻无师自通,打的这货夹着尾巴落荒而逃。
流氓跑了,我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,哭着哭着,又神经质般跳起来脱掉迷彩服仅穿内衣跑到镜子前,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。镜中的女人,除了脸上有点淡淡高原红外,身材还是那么诱人,该细的地方盈盈一握,36D胸脯呼之欲出,丰臀依然可以翘成仙阱……
可我怎么就败给一个做饭的寡妇了呢?听宋长江说她已36岁了,23岁的我败给一个36岁女人?
但内心有个声音提示:你没有败,败的是世人不堪一击的初心。
我该怎办呢?一哭二闹三上吊、离婚、冷战…这些只是从一个悲剧走向另一个悲剧的愚蠢自残。我不想用这些办法,我要用另一种办法让背叛者付出代价——从此淡漠。
确定方法后,我做的第1件事先把4条狗放掉了。两天后,宋长江回来了,发现狗没了,大发雷霆。我似笑非笑回怼:
“狗肉是热性的,我怕你吃多了死在骚婆娘床上,为你好……”
他脸色由黑转红,悻悻地瞪了我一眼,搬到工地上不再轻易回来。
4
他不回来,我还要生活,钱从哪来?
2017年4月中旬,我在县城找了个服务员工作,每月2600元,管吃管住。这个餐厅,不是正正经经餐厅,白天餐饮,路灯亮后就成了赌场,老板桑起彪是个很牛㕚人物。
上班第2天,精爽干练的桑老板就将我叫到办公室问:
“尕萍,像你这样的妹子当服务员委屈了,现在有个好工作,每天夜里上班4个小时,每天500块,清闲舒适,你有没有兴趣?”“我不做鸡。”我脱口而出。他笑了:“我这里又不是鸡店,做什么鸡啊?是当鸟。”见我不解,他口气变得直白。“你和我一个兄弟扮成情侣,夜里坐到餐厅100米外的车上,盯着路上一举一动,有警车等可疑情况,立即向餐厅通报。”
我听明白了,是给赌场放哨。扮成情侣,夜间在路口多长时间都不会引人怀疑,往往被认为是玩车震的小年轻。
我头点成鸡叨米,充满挑战与乐趣的工作,月薪15000,我当然愿意。
“那你怎么感谢我,来,坐到阿五(哥哥)怀里,让阿五教你重点。”
投桃报李,我听话地座到他怀里,任他的手从腋下游来落在我胸上,站起来将我推倒在老板椅上……
此后,我每天与男主小高鸟儿般挂在路口,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。小高是个帅气男生,有点像鹿晗,就是太娘,我俩第1次做不到一分钟就s了,秒男不是我的菜。此后,我们开始以闺蜜方式相处。
青藏小哨兵工作仅延续了24天赌场就被抄了,我又回到村里,继续木桶浴,把自己裹成高原红。
5
没过几天,我逛街时在麻辣烫摊上遇到小高,我让他给我介绍个活,当保姆也行。他告诉我他舅舅承包了片草山,要不咱俩跟着他去挖虫草?
经过专家们包装,这些年虫草在中国市场身价暴涨,一级草从八几年的40元一斤涨到了如今十万。青海很多老板每年都会向牧民承包草山,组织工人挖虫草。挖虫草投资较大,2017年时包一座草山得50万,工人们吃喝拉睡等都要钱,且不是每座山都有草,你包的山上没草或草少就赔了。
工们人挖到虫草老板回购,一级草山下100元老板收购40;二级草山下50,老板给20,三级或等外级10元。
虫草这东西,西藏四川青海到处有,但从质量上来说,青海人最认可的是果洛州雪山虫草,而不是官方宣传是玉树州杂多苏鲁虫草,其次是曲麻莱虫草。
2017年5月15日,我们23个女人,21个男人怀揣梦想到了海拔4800米的果洛达日县特合土乡。
山里没有基站和信号,进山后就完全与世隔绝,我们在特合土乡一座野山下扎起了帐篷。
青藏高原的风粗糙劲砺,女人都把自己包裹成竹笋,只露出两只眼睛。
到了当天,小高舅舅把我叫到他帐篷里,拉住我的手任命我为女团管理员,每个女工每天向管理员交10元管理费,管理员一个月可以多拿6000块钱。其次,在生活上,管理员也吃得好点,碗里肉远比其他女工多。
领导让我当管理,我肯定要给领导当爱侣,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。
简陋的帐篷里,我把自己敞开任老板探讨,噗噗成歌。
老板征服了我人同时,也征服了我的心。因此,当他提出要把事当成自己家里事来办后,我暗下决心,一定要挖出来个名堂。
50度的山坡上,我跪在草地里小心翼翼捏出一根包含着植物与动物真菌的大草,喜不自胜。袋子里已有32根虫草,一级大草就有8根,收获总是让人喜悦。
老板亲哥哥会怎么奖励我?想入非非中红霞染面。
我用袖子擦去脸上泥巴,把目光撒向远方。视线中,彤云低垂,天空的T台上,兀鹰律动着优雅,樽樽雪山宛若哲人,庄严肃穆,一任洪荒奔涌,流云斯年……
兄弟姐妹们狗熊般匍匐在山坡上,放大瞳光梳理着身下草丛,每次发现都足以让人心火燎原。
“尕萍,今天挖了多少?”
神游间,二老板连启明歪戴着帽子走过来。我得意洋洋,伸出两只修长的爪子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“不错吧,连老二?”“讲究啊!萍萍,咱俩选个,每根我多给你10块钱,你把女工交的一级草50块钱一根卖给我,下山后,我再多给你2000?”“什么意思?”我顿生警觉。连老二皮笑肉不笑:“多的你别问,只要保密,我保证咱俩都能挣点钱。”“你们不是朋友吗?你是不是股东?做人阿么可以这样?调包公家财产”。
我气不打一处,这不釜底抽薪吗?你私下把大草收走倒卖掉,老板收一堆小草赔钱?如一些牧区放羊人,给雇主放羊中用小羊掉包大羊,几年下来,数量没错羊却越来越小……我不是什么圣母,但也有自己做人的原则。
“那就当阿哥没说,揣揣(摸摸)总行吧?”说着他把爪子伸过来。
“滚”。我从心里瞧不起这种心术不正之人,一肚子坏水。
果然,没多久连启明就因在团队中私自收草被两个股东赶下了山,但搜身时,行李中没发现一根虫草。
“算了吧,朋友好当,伙计难搭”。老板叹了口气。晚上,又将我叫到帐篷里进行奖励,颤栗中,我暗忖自己没有站错队伍跟错人。
6
但14天后,我最信任的他却卷草潜逃了,大家被扔到了荒野,很多人哭了。一季草45天,白干了不说,七百多公里(达日县城599公里)怎么回去啊?荒山野岭的。
幸亏有部卫星电话,通过电话,大家各自联系亲人来接。我向宋长江哭诉,他表示找不到地方,意思很明显,是死是活你自己的事。
急病乱投医中我又给连启明打电话,他只说了4个字:“别怕,等着。”
到晚上后,大家怕不保险又拨打了达日县政府救助电话。
第2天中午,一辆丰田奇骏SUV就出现在帐篷前,当连启明满脸憔悴的走向我,我扑进他怀里泪水纵横。
在这个世界上,情绪取舍,脸谱归类,是我们犯的最多错误。不要过早的给任何人贴标签,回头看看,很多时候,最终帮我们的是不是曾经并没有走进我们心里的人?
通往达日的路上,我们见到了县政府接人的大巴,这是一个负责任政府。
县城宾馆单间里,我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,一丝不挂……一连5天,我们反复地向对方展示彼此魅力与强横,激情堪比井喷。
第6天,我们开车进了草场,偷偷取回了李启明山上收购的944根一级草,以86元一根卖给了虫草商。除去他的本钱,挣了4万多,他分给我2万元。
西宁,灵与肉岔路口,我们的情愫纠结成难舍难分,但彼此都知道,今生注定有缘无份,不负遇见是最美因果。八一路祥云酒店大床上,他猛烈猛烈的爱我,我在他身上抓出一道道血槽,咬他……
即将别离的一站,我们缠绵成风景,那一刻,注定成为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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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郊结合部的曹家寨村,我遇到了本村开理发店的宋亚丽,她吐槽生意太差了,一个月750块钱房费都交不起了,想关了理发店到超市打工,但订了一年合同,还有7个月才满,现在只想找个人住在店里帮她看房子,把房费负担上。
那宋亚丽怎么会经营不下去呢?曹家寨虽处于博文路与夏都路交汇,但属于城效结合处的城中村。临街门面房还好点,她的理发店偏偏又在村里巷子中。这地方经济本来就不好,租住户都是到西宁的打工人,没有经济,没有流量,没有特色,卖黄金都会赔。
每月房费750,加上水电宽带也就是1000元左右,每天33元?我灵机一动,如果利用这间房子挂羊头卖狗肉干点别的怎样呢?且我学过理发,既可以增加收入也可以作为职业掩护。
但做什么呢?我了解了下,西宁菜市场大蒜每斤三元,我们乐都是青海菜篮子,到地头收蒜一辫蒜5毛左右。当今信息透明,差价谁都知道,如果将蒜拉进市场卖无论批发还是零售都会产生摊位、管理、卫生、运输、储藏与保鲜费等费用,算下来利润就不大了。
如果我没有门面乱卖蒜,会被城管练跆拳道。有了这个店,平时摆上十几辫蒜谁也别想干涉,我自己吃的蒜,晾晾不行吗?
说干就干,我先收购了15000元的蒜,在理发店里堆了三吨,以低于市场5毛价格卖,卖完就拉,59公里路没多少运费,一个月就卖完了,除去成本净赚4万。第2次,又用5万元收购了50吨,还在西宁冷库包了库房,三个月卖完赚了16万。
此时,我手上已有20余万元,这点钱对有钱人来说手续费都算不上,可对于20岁前身上没装过100元的我来说,是笔巨大财富。
8
2017年冬天,我与宋长江和和气气离了婚。结婚不到两年,就为婚姻画上了句号,是喜是悲还在迷茫中情感就已走到尽头。
临别时,我劝他离开刘霞,告诉他这个负能量女人会毁了他。他的答案是半截砖头,防爆犬般咆哮:“再挑拨离间,我把你皮打麻…”
钱是人的胆,有了胆后,我的眼睁得更大,大城市与小县城最大区别,是在潜移默化中放大眼光与格局。
耳闻目睹,让我认看到了西宁未来,作为全国省会中存在感很低的都市,大开发大建设是必然,智慧城市定位下,大量上马的商品房会对家装提出海量需求。
我想注册家装公司,但20万肯定不够,又想起连启明。
2018年1月13号,我俩约好在鹏城宾馆见面。鹏程宾馆旁是化隆宾馆,以前听说这里是藏族小姐们地盘。
想他的心如火如荼,约好的时间还有15分钟我已按捺不住了,跑出房间在鹏程与化隆宾馆前来回转悠。正溜达时,被两个浓妆艳抹女孩拽到了一边,用蹩脚的汉语补充说明。
“骚货,不知道谁的地盘吗?交钱了吗,赶快滚,否则……”一个女孩将我头拨向一边,人行道旁屋檐下,一个康巴男人亮了亮怀里的刀,冷森森盯着我。
我去,把我当小姐了,我打量了下自己,我像鸡吗?
鹏程宾馆中,我和连启明独白出阵阵高潮。
用他借我的30万,我注册了家公司,雇了8个师傅,开始步入从未历经过的领域。幸亏遇到了如今的老公乔亮,他拉了我一把,让我在有幸挣到了些钱同时,也皈依了感情。
宋长江与刘霞也成了家。老房子被占后,他分到两套房14万元钱,但在刘霞与其17岁儿子霍霍下不到一年钱就完了。2019两人又离婚时,宋长江只剩下了套安置房。
刘霞从不缺男人,缺的只是为自己不断输血的男人。
2019年6月,老公承包了点工程,让我到八一路劳务市场找10名小工。
“老板,我啥都会干”“老板,我最专业”“我们家八代是干建筑的……”
刚进市场就被一群找活干的男人围成了焦点。阳光很刺眼,透过墨镜,我突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,消瘦的脸上毫无血色,目光中闪烁着渴望,是宋长江……
我给司机小吕3000块钱让他交给那个男人,替我挑人,扭头跑出市场伏在车里,任泪水汹涌!
一念花开,一念花落,山高水深的人世,愿他一路走好!